欲把石地變良田

「墾荒」「先民畢路襤褸,開山闢地」。這些詞兒書本上讀多了沒什麼感覺,今日才實際體會那種辛苦與成就。

「來,跟阿春去那塊要種薑的拔白茅根*」,蘭香阿姨一句話,我有聽沒有懂。去了一看,新整好的八條土畦上滿滿是草根!這要全部用手撿嗎?怎麼可能撿得完?!驚詫中,阿春舅阿雅已經動工,手拿釘耙扒幾下,再蹲下來撿。我跟著似模似樣地做,但一不確定到底該撿什麼,二不知道為什麼要撿,不免做得有氣無力。一陣子後有了心得,土中不時耙到乾硬的塊狀鬚根,也撿起許多白色尚有汁液的節莖,這大概就是我們今日要對付的敵人,再一看四周茂盛的茅草,應該就是他們的真身了。向阿春舅印證我的推測後還有一事不解,「這個不撿會怎樣?很會長後?」「對啊,一小節一個禮拜就長一大叢出來。」了解為何而戰後我撿得更開心,但沒一會兒就這邊痠那邊疼的,釘耙使久了腰痠,改成蹲下直接撿,蹲久了腿痠,站直了彎腰撿。邊撿草還要撿石頭,「都蘭」原意即為石頭,因為滿山遍野都是石;小石直接扔至田邊,大石就扛起來丟。撿得差不多了阿春開耕耘機再把地打一遍,再把畦做起來,其間還要不斷地撿扔石頭。我看著整好的、漂漂亮亮的、就像每戶農家都有的田畦,比對周圍長滿茅草、盡是石礪的野地,揣想我沒參與的那段過程,是如何把茅草割下曬乾、拔盡,可能還要先撿一輪石,才能開進耕耘機,將拔不盡的草根翻起,這才論到我今日的工作呢。

田整好,下午就來種薑。阿春舅先把一包一百五買來的羊糞灑倒進溝裡,我再跟著一塊一塊以恰到好處的間距放上昨天挑好的薑種,還不要覆土,得曬兩天乾燥傷口。

*初來農場蘭香姊就指給我看那些開著像狗尾巴白花的草叢說是白茅根,有倒勾的根部可以煮水退燒。田邊的茅草還沒開花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原來是已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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